:“你认为划江而治会成为定局?”
“你了解中国历史吗?如果你了解,就会知道,这天下,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从元明清到现在,都统一大几百年了,分裂是必然的。你再看看西欧,没我们中国大,分成了十几个国家。强国多,生活好,所以分裂并不一定是坏事。”
林遇梵看清楚了,难怪赵之敖说季书宽跟他们不是一路人,这典型的是个自己的个人利益强于一切的分裂主义者。
侍应在上菜,季书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他自信无比地问她:“你觉得是不是有道理?”
林遇梵微笑道:“我不这么认为。”
还以为自己的高谈阔论,早已让对面女子无比折服的季书宽笑容卡了。
本想在侍应面前,炫耀一番,没想到直接翻车。
季书宽尴尬笑了笑:“你认为哪个观点跟你不同?”
林遇梵装不懂:“我一个妇道人家懂的不多,不过我相信,国家是不会四分五裂的。”
季书宽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,毕竟国民政府都还喊着要口,要收复失地。
而他作为国民政府官员,却在这里宣扬分裂,这话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……………
他是要丢饭碗的。
季书宽赶紧解释:“我当然希望国家统一,人民富足,不过现在形势如此,也就胡乱分析。”
确实胡乱分析。
林遇梵微笑着没接茬。
牛扒香气四溢,不过味道着实一般。
季书宽倒是吃得津津有味,在时政话题上吃了瘪,他快速换了个话题,跟她讲艺术。
他在欧洲留学时,在那边接受了怎样的艺术熏陶。
林遇梵自认没有艺术细胞,也不懂艺术,更没留过学,对这类话题,连听的兴趣都没有。
所以,在他夸夸其谈的时候,林遇梵不可避免走神了。
以至于季书宽问了一个什么问题,她也没听见。
这牛扒实在不符合林遇梵的胃口,她喃喃道:“撒点孜然就好了。”
季书宽终于尴尬地意识到了自己的“尴尬”,他略微一顿,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才转入今天约她见面的正题。
“耀辉鞋厂那栋宿舍楼,你最后是怎么打算的?”
林遇梵也搞不清季书宽究竟有什么目的,“看他给我还一个什么价钱。”
“你能接受什么价格?”
林遇梵反问:“季大哥是有什么想法吗?”
季书宽就等林遇梵这句话了。
“要不要赚个快钱,赚把狠的?”
林遇梵抬头看向季书宽,“赚什么快钱?”
“你这边想办法拖着不跟姓谢的和解,拖他半个月以上。只要你这边纠纷没解决,他跟我的合同就违约了。”
季书宽嚼着牛肉,继续道:“到时候,我这边也告他,跟他索赔合同约定好的54万违约金。这个一告一个准,他根本没得耍赖。54万到手后,我只拿24万,剩下的30万给你。
“期间谢老板肯定资金周转不过来,他会更加想要快速解决那栋宿舍楼的问题,说不定都不需要10万你就能把宿舍楼买到手,你拿着他的赔偿金给他付款,白赚一栋楼,还能剩下20万。”
这绕的,逻辑稍微差一点,都听不明白季书宽脑子里的这些弯弯道道。
算盘打的,隔五条街都能听见声响。
太奸诈了!
空手套白狼啊。
林遇梵茫然地放下叉子,显然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提议。
季书宽以为她没听懂,马上又解释: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,让律师继续上诉就可以白得30万。”
林遇梵摇头:“我只是想以牙还牙报复回去。我没想过设陷阱陷害对方。”
“遇梵你实在太善良了。是谢老板自己先不讲信用,一物二卖在先的。他不仁我们才能不义。谢老板这种人,手上还是有钱的。就算赔了54万,他也死不了。”季书宽知道赵家有钱,但他相信没人会嫌钱多。
“不是我善良,而是......性质变了。我本就只是为了讨回公道,想用相对实惠的价格买到我跟他签好协议的那栋楼,我并不想要他的30万,白赚他一栋楼房。”林遇梵不想跟季书宽闹翻脸,她尽量说得婉转,所以都忍着没说“诓骗”的字眼。
季书宽:“你不回去考虑一下吗?”
“季大哥,谢谢你的好意,这个事情,我不需要再考虑。”
季书宽明白自己太过唐突了,赵家有钱,林遇梵这一遭估计也就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。
他本想借此机会接近林遇梵的,看来是泡汤了。
他忙道歉:“是我搭档给提的建议,我真是,也没考虑清楚就来跟你说,实在是抱歉。你不会在意吧?”
林遇梵笑着说了声没关系,“你也是一片好心。那你之后还继续投资鞋厂吗?”
“那就一切照旧。谢老板遇到你,是他的福气。”季书宽说着客套话。
其实这件事跟谢老板无关。
而是跟林遇梵的做人准则有关,更何况,她根本不想跟季书宽有更多的牵扯。
林遇梵实在跟季书宽没有共同语言,蛋糕还没上,便先告辞了。
从伊丽莎白餐厅出来,林遇梵知道桂香肯定饿了,两人没有着急回家,而是在附近 -->>